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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生活叫 _ _

看似老土 其實好過癮

遠處走來的 Herman,目測有 6 尺高,頭戴冷帽,一臉稚氣,然而一踏上 roller 鞋,他的身體彷彿有電流過,飛快的隨風穿梭,驟眼看,他像在飛,多麼的自由自在……「踩 roller 前我重 80 公斤,天天渾渾噩噩,事事三分鐘熱度,現在我的生活有了目標,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」堅持是一種進步,Herman 堅持每天踩 Roller,建立的豈止是興趣這麼簡單。

相比朋友,Herman溜冰又快又大膽,無論跌多少遍都面不改容。
Roller 又稱雙排滾軸溜冰,承載著一種 80 年代的美好。它似乎過時,有點老土,但同時好玩又新奇,特別是對於年輕人而言,曾經的潮流不過是走了一圈再回歸探頭。「廿來歲不是應該玩單排滾軸溜冰或滑板嗎?的確曾有人疑惑過。我本身喜歡儲 8、90 年代的舊物,而 roller 有一種復古味,因此第一次在街上見到人玩已經引起我的興趣;而我喜歡花式溜冰,roller 於技術上跟它有幾分相似,又可以隨時在街上玩,所以我對 roller 情有獨鍾。」不過說到底,還是一見鍾情吧,大半年前 Herman 見友人玩得過癮,也貪玩試試,誰知一試愛上。回憶當時,他形容那次 roller 踩得「很順」,腳踏四轆馳騁,爽快又自由,心中的壓抑不知不覺得到釋放,24 歲的年輕人,也許一直嚮往無拘無束。「香港小,住的地方更小,每天營營役役很枯燥。大專畢業後任職電視台助理編導,上班時間長,娛樂不多,放工跟朋友食煙飲酒吹水,三更半夜回家倒頭大睡,翌日繼續機械式過活,後來疫情影響工作,感覺更鬱悶。」自言樂天,人生沒怎麼遇過低潮,卻一口氣吐出了這些年來的心聲。
Herman愛舊物,有鋪儲8、90年代物件癮之餘,日常打扮也偏向復古風。


Herman 經常會參加 The Hong Kong Roller Club 逢周一的聚會,於變裝主題中他更是盡興而歸,扮「春麗」玩得不亦樂乎。

每日唔踩唔安樂
Herman 每次「去滾」,roller 鞋、喇叭與糖是必備三寶,跟身邊朋友有齊護腕護膝全副武裝不同,這也呼應了追逐自由的心。「玩滾軸溜冰,撞瘀擦傷是家常便飯,但綁手綁腳會抹去了我玩 roller 的初心。」他向前溜得很快,動作比朋友都要大膽,轉幾個圈後啪的一聲痛跌一跤,笑笑起身又再轉過。「踩 roller 的人不會停下來,即使跌到,都會好自然站起來拍拍屁股再溜過,而不會猶豫是否應該換鞋返屋企,這就是踩滾軸溜冰的特別之處,默默培養了我堅持的個性。」Herman 興趣多,玩音樂、攝影、游水,特別是戶外活動,但沒有一項特別鍾情如 roller,每天放工再累都要玩個兩、三句鐘才滿意,深夜一、兩點睡,早上九點返工,青春就是可以為所愛不眠不休。「也許是建立了一份堅持,而且從鑽研 roller 中獲得樂趣,現在我對於其他嗜好也變得有耐性,像最近我便花了很多心神去拼合一部老舊的收音機,又開始學不同樂器、攝影,不想再像從前般動不動就放棄,而是希望做出一點成果,對自己有交代。」


自言之前重逾 80 公斤的Herman,愛蒲爛玩生活零規律,是認識 roller 後人生才有所轉變。

愈踩 對生活愈有要求
以前覺得一齊嘻嘻哈哈便是朋友,現在 Herman 對選朋友則有一定要求,希望大家有共同喜好和目標,一起進步。

Roller可以獨樂樂,也可以眾樂樂。Herman偶爾在維園遇到一大群「滾友」,原來有人組成了「The Hong Kong Roller Club」,集結了過百人逢星期一聚首,不時舉辦變裝、義工活動等,他也膽粗粗去湊熱鬧,每星期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互相切磋,聽到很多昔日「賓士」、「德福」(80年代著名滾軸溜冰場)等有趣往事,也見識了 80 年代最流行的「拉龍」玩兒。「感覺好 old school,但又原來幾好玩。」自始,他遠去了一些朋友,身邊換上一批新臉孔。「我份人好『易話為』,是優點也是缺點,經常被人感覺沒主見,想不到踩 roller 也在這方面改變了我。每天可用時間不多,為了可以踩得更好,我很珍惜圍繞在身邊的人,想和他們交流、交心,希望可以共同進步,而不止是嘻嘻哈哈。」踩 roller 這回事,於 Herman 心目中本來就有一種「很屬於我」的感覺,現在的他只想一直踩下去,用時間發掘、活出那個真正的自己。「所以我經常說 roller 就像是我的根,它會繼續延伸,然後令我這樹幹變得愈來愈實在。」每天有喜歡的事期待著,這樣的人生其實好幸福。


Herman的溜冰三寶:鞋、糖、揚聲器。不用戴護腕護膝裝備嗎?「綁手綁腳邊好玩?」Herman反問。

撰文:古月
攝影:Am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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