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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習慣

好習慣的人:卓韻芝

習慣下靶

「無論對朋友、家人、情人都好,永遠不要忘記初衷,呢個世界永無奉旨。」--卓韻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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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代,世代之爭聽得多,隔代友誼?⋯⋯難啲。難在時勢,老的嫩的各有圍牆,寸步難讓;其實更難在,每個人都(太)高舉自我。

卓韻芝3字頭,婆婆8字頭,中間隔着半個世紀,思想經驗人生觀,都有太多地方火星撞地球。偏偏,她們之間有最真的友誼。「能否成為朋友,問題其實不在『隔代』,而是撇開家人關係,你用什麼態度去看另一個獨立個體⋯⋯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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唔同老母做朋友囉

很多人羨慕卓韻芝有個可愛婆婆。婆婆的精警金句多到可以寫成一本書,當年卓韻芝在棟篤笑台上出櫃,婆婆在台下默默支持。兩婆孫還會結伴旅行,的確比老死更老友。 羨慕,還因為這份友誼超出了一般社會的norm。很多人深信,家人就是家人,朋友就是朋友,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關係角色。

「家人與友情最大的分別是,朋友多多少少都是自己揀;就算細個逼住讀同一間學校從而萌生友情,始終都是自己選擇去維繫。但家人不是自己揀,性格不對,好多事都可以火星撞地球。很普遍的一個設想:『阿媽唔係唔好,但如果有得揀,我其實唔會揀呢個師奶做朋友嘅!』所以家人是很大考驗,考驗你怎樣頻率不對,都要學習同一個人相處。」

朋友,是比家人更完美的關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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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有一份空氣感

其實卓韻芝與婆婆也不是一開始就咁friend。2008年,卓韻芝決定離開商台去倫敦讀書,沒想到婆婆身體愈來愈差,未畢業,她下了決定:「書幾時有得讀,婆婆一世人得一個。」於是她回港,兩婆孫正式開始同居生活。頭一年,她自言是一份責任。因為冇得揀,很多人會覺得自己是在「忍受」一段關係,一段只因血濃於水而要出力維繫的關係,能夠相敬如賓已叫萬幸。卓韻芝算好,自小受婆婆照顧,她從來知道婆婆很錫她,但感覺就止於此⋯⋯直至近年。「過了一段長達幾年的相處,加上人大了,閱歷豐富了,才發現作為一個人,她有很多地方值得欣賞。」

原來,婆婆做人有一份空氣感。「一齊過馬路,她會叫我幫佢睇有冇車,因為『擰條頸好攰㗎』,我一開始唔明一個人點解可以懶成咁!但諗深一層她就是晨早睇通睇透,做人何必吓吓咁用力。」對於做什麼都要用盡全力的卓韻芝來說,是婆婆點醒了她,做人原來還有另一種可能。「因為我還有好多事想試想玩,但婆婆是縱千山已過我依然故我,咩都過晒,真是笑看風雲變。可能是兩種極端,兩個人反而可以搵到一個位置互相體諒欣賞,甚至從對方身上學習。你俾到啲嘢我我又俾返啲嘢你,其實友誼就是這樣而來。」

真正的友誼沒有佔據,也不要試圖去改變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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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下靶要不停轉換

很多時,兩代人做不了好友,其實不止因為代溝,互不理解,更大問題,是永遠將自己放到最大。「家人、情人間會有佔據,而女性朋友間特別容易產生一種奇怪的化學作用,有所謂的上靶下靶,某一方會想試圖主導或操控對方的決定,覺得自己永遠是對。」縱使,兩個女人其實是婆孫,出發點都是為對方好。但卓韻芝說,無論怎樣都不要試圖改變對方。「作為家人又好,朋友又好,要知道對方最在乎什麼,她最在乎的東西不要跟她拗,不要試圖用理智去說服,甚至改變她。兩個人相處,上下靶位一定有,但要不停轉換。有時我話事,有時佢話事,最緊要有往有來,你做到,對方亦會識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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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個世界永無奉旨

關於(隔代)友誼,卓韻芝交出最後一課:做好期望管理。「真正的友誼沒有佔據或擁有,所以不會有所謂的obligation,也沒有太多的預期收穫。就算我每日都在家食飯,我都無既定她一定要幫我煮飯;她亦不會預期我總會陪佢買花飲茶買餸,我們都不會既定了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。無論對朋友、家人、情人都好,永遠不要忘記初衷,呢個世界永無奉旨。」

Hair & Makeup: Kenny Cheung @such a good…
Venue: La Mod Sal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