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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出走

做個旅遊牧民 邊走邊活

在玻利維亞的烏尤尼鹽湖(Salar de Uyuni)

麗兒終於出發了,剛於八月去了蘇格蘭愛丁堡國際藝穗節。疫情令世界封關的三年,麗兒最掛念是在外國街頭賣藝的日子。剛從蘇格蘭回來,說:「那裏一切已恢復過來,一樣熱鬧,一切依舊,人們掛着笑臉;反而回到香港只見人們臉上掛着口罩。」麗兒熱愛旅遊,四年前第一次街頭賣藝,賺到的不只是金錢,還有掌聲,尊重,生命的反思⋯⋯自此,一年只有半年時間在香港,一半在途上。他是一個馬戲雜耍表演者。

如何做旅遊牧民?hitchhiking是其中方法,又可與當地人連繫。

窮遊並不窮
19歲已第一次離家出走,一個人背著背包遊歷上海和蘇杭。「我是一個backpacker,錢不多,唯有窮遊。」自此儲夠旅費便上路。每次旅行,都想盡辦法去慳錢,跟大多的backpacker一樣,截便車(hitchhiking)、 「沙發衝浪」(couch surfing)。曾經試過由巴黎一直hitchhike到莫斯科再乘西伯利亞鐵路到北京,再坐火車回香港。怕不怕危險?「其實這種旅遊方式在外國很普遍,我不能說不危險,但至少到現在什麼也沒發生過;最糟一次就是流落街頭。」麗兒說得輕鬆自在。但後來「沙發衝浪」要收費,他便盡量找平價旅館或青年宿舍。

一次到了印度,他跟當地人聊天笑說自己「窮遊」,當地人說:你現在來這裏旅遊,我連印度都未踏出過半步。令他反思:什麼叫窮?香港人營營役役工作賺錢供樓去旅行食買玩,那麼旅遊於他們的意義是什麼?旅遊跟生存生活,必然是分開的事?

在法國,麗兒如一個小fans,遇見一直欣賞的街頭表演者。

在法國亞維農

「真正遊牧生活,飄到哪裡表演到哪裡,路過意大利佛羅倫斯,文藝復興的重鎮聖母百花聖殿的背景,壯觀,無得傾」

在法國巴黎,「認識了一位跳Kalbelia dance的匈牙利舞者 @alifusiondance 我們結伴街頭表演。」 – 旅行就是為了未知的相遇。

一半在香港,一半在途上
不少人口說熱愛旅遊,夢想是儲夠錢、拋下工作來一個悠長假期,但知易行難,一想到之後生活不知怎樣便臨時退縮。生計要緊,生活呢?麗兒也有這個夢想,於是忽發奇想何不busking做個街頭賣藝人?


四年前毅然只買一張來回機票,帶着少許積蓄飛到蘇格蘭愛丁堡國際藝穗節作街頭表演,玩大環、跳火舞、軟骨功、水晶球、空中舞等等,不是傳統馬戲雜耍,「這些叫做心流藝術,更著重實驗性,只要走上街頭表演便可。」麗兒說。開心的是吸引了不少人駐足欣賞。「他們放不放錢我都無所謂,至多無錢咪死死氣回港囉。」結果,賺到的不單是金錢,更多是掌聲和尊重,往後一年的時間有半年在香港,一半在途上。旅遊不只是旅遊,工作不只是工作。他強調街頭賣藝不是工作,其實是與當地的街頭表演者切磋和較量。「賺夠下一程旅費便繼續上路。」原來,街頭表演也有一套潛規則:「通常都是最熱鬧的街道或廣場,每個表演者不是獨霸一方,而是排隊輪流上場。所以,每到一個地方,我便馬上混進街頭表演者的圈子收風,他們大多都很友善,也有着相同的旅遊態度,我甚至會住到他們的家,這樣又可省回一晚酒店,哈。」與人連結,走進彼此的生活,可能才是旅遊的意義。所以麗兒也不是一整天在表演,有空便坐在咖啡店hea、去看別人表演,甚至興之所至就去個小旅行。就像今年到了突尼西亞去旅行。「沒有計劃的,興之所致,隨心而行。」

到訪西藏

最多like and share 阿爸和阿媽
疫情令世界封關,最念掛在外國街頭賣藝的歡樂外,麗兒更明白出走並不是必然,學會隨心而行。疫情並不可怕,心態反而更重要。「在愛丁堡,我未戴過口罩,當地沒有人戴口罩,一樣無事。」反而剛剛在香港才中招。

生活有沒有壓力,家人有沒有反對?麗兒笑說:「在我的facebook、IG like數並不多,最多like and share有兩個:我老豆和老母。」

撰文:郭晞雅
圖片由受訪者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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