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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慣文青

關於運動,這三個藝術文化人說的其實是……


藝術家冼朗兒(Stephanie)、何倩彤(阿彤),以及藝術評論人查映嵐(阿查)。

阿查:「第一個一定是村上春樹,他每日都跑步,長跑與他寫長篇小說所需要的耐力很相關。還有三島由紀夫,他在某階段開始健身,更留下了一輯身形健美的照片。」

阿彤:「Samuel Beckett是《等待果陀》的作者,有個都市傳說是『果陀』其實是一個環法單車賽包尾的人,所以一直在等他出現,不過尚待查證。但他本人有打拳、欖球,板球更是頂尖級數。也有玩樂、遊戲的一面,像納博科夫喜歡蝴蝶,你看他撲蝶的相片,像小朋友一樣。」

Stephanie:「Yves Klein的摔撻!他是黑帶柔道,思考好多跌下去、輸的一秒,還有汗水印在地上的狀態,他利用女性身體把顏料印在畫布上,也見到他身為柔道大師的好多想法。」


POWWOW是建立於運動/遊戲/文化的交匯點,凝取各路文化工作者;社群成員可以在此強身和遊戲,學習照料肉身與精神,並在運動和遊樂的情境中連結、分享,逐漸趨近共同。而運動班的導師也多是文化界人士。

藝術家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創作
不過,三人也承認大部分的香港文藝工作者都不算好動,像阿彤也曾經「四肢簡單」,連跨個欄都要幾個人扶着。於是她們想到在富德樓開闢一個讓同行純粹享受運動與嬉戲的空間,要破除外人以為藝術家二十四小時都在創作的誤解。曾經有人見阿彤和Stephanie一起學拳,就問「二人會不會做場打拳的行為藝術表演?」直教她們反白眼,「這想法蠶蝕了他們,以為藝術家做每件事都在找素材,要做作品。」阿彤說。


到不同拳館打拳令阿彤發掘到不同社區,去多了不同公園,是意外收穫。

有時,創作的作息也的確令人忘記關顧身體,像阿彤就可以整天甚至通宵待在工作室,只下樓解決三餐;Stephanie在家創作,一睡醒就可以提筆畫畫。加上不少人是接案子的自由工作者,長期坐着加熬夜屬等閒事。Stephanie覺得「運動為我們帶來規律,更是跟自己身體溝通。創作者有時將自己放得太後,要回到自身裏面。」 阿查舉例說自己練瑜伽多年,已能全然放鬆,專注呼吸,根本不會去想到寫作的事情。
阿查說:「平時的合作是專業的交往,但交流一旦包含身體,就好不一樣。」

比起透過運動激發靈感創意,這裏更想人們學會放下,一心一意玩樂:瑜伽、巴西柔術、泰拳,甚至之後會嘗試的桌遊、行山。其中一個令阿彤愛上拳擊的原因,是拳館的溝通方式,大家都在那裏閒扯:今日吃了甚麼,哪塊肌肉好痛;而不是談最近看了甚麼書、在做甚麼創作項目。平日她們經常用文字、概念思考,泰拳則是另一世界。Stephanie說:「泰拳師傅廣東話不太流利,就只用身體接觸,那種身體碰撞給你很多即時的回應。他們懂得理解你的動作,重心,極限在哪裏,累得怎樣。」阿彤所說,他們的智慧並不需宣之於口。


阿彤是南洋派對的粉絲,然後在他們的黑膠唱片封套上拼上粉紅天竺鼠車車做運動的圖片,說很喜歡這集的概念:「牠變了少女,但粉紅都可以好powerful,做不同運動!」

自然而然 不是相睇
POWWOW一字來自一種美洲原住民文化,是不同部落慶祝戰勝或狩獵順利的聚會,這奏樂跳舞的傳統一直維持至今。她們希望讓一班文化人藉着運動連繫交匯。「平時的跨界創作有點似相親,擺個人在面前,好生硬地講各自的創作,環境太正經。所以想這樣有個空間一齊玩,不要太多包袱,一同流汗。」阿查則強調:「我們的宗旨是不希望像跨界項目般有個聚會,然後要有成果,交些相片、文字、作品出來。這裏純粹有個地方讓大家交流。」擦出火花與否,那是後話。


藝術文化人的生活可以有很多面,不只得創作一面。

生於亂世,她們認為一眾文化藝術人更要懂得照料肉身與精神:
阿查:「環境只會愈來愈差。鬥長命,保持身體與精神健康。這裏可以連結大家,使大家有股壯大的力量。」

Stephanie:「社會不穩,很多時心靈易受影響,做運動讓人找到安定下來的位置 。」


阿彤:「從小到大跟陳餘生學畫畫,看着他健康漸漸變差,最後要用電腦畫畫,令我感受很深。寫作、畫畫這些都不要求很多體力,但都會氣喘,身體未必做到。再基本一點,大熱天時行足一天,夜晚還要跑的話,也要體能應付。」

撰文: FONG SUN
攝影:信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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