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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種老朋友

顧定軒與蘇皓兒的後現代 BFF 關係

真正的好朋友之間,想必結集了無數的大玩笑和小奚落。顧定軒(Zeno)那天訪問晚了十分鐘到,接下來的時間裡,蘇皓兒(Chloe)多次提到準時和遲到等字眼,讓 Zeno 也笑說這習慣難改,叫 Chloe 等了自己十四年。今年,二人都踏進廿八歲之齡,而 2022 年也標誌著他們相識的十四周年。換指一算,即是剛好陪伴對方走了人生的一半。從《Yes!》雜誌當模特兒開始,到走入樂壇和影壇,二人一邊成長,一邊對關係和友誼標記和更新著注釋。在離別之年,才驚覺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,無論把內心安頓,還是思考關係裡的距離,又是一場全新的自學課程。

是好或壞 好友同樣在場


有看過《Yes!》的九十後,也許都記得顧定軒和蘇皓兒在校花校草時期的曝光率,同樣青澀瘦削,臉上掛著靈動的大眼。在周年音樂會上認識,後來公司安排二人以組合般的姿態工作,曾到大尾篤影聖誕燈飾,甚至在伊利沙伯體育館的活動上合唱《海闊天空》,這些畫面像如數家珍般被 Chloe一一列出。年少時他們曾仰天說過自己的夢想,Zeno 說自己愛唱歌,Chloe 則偏好演戲,但又有趣地,這對好友拿了對方的計劃書作個人起步點:前者花了好些年拍戲,後者以女團身份留下印象。2017 年上映的《藍天白雲》是顧定軒首套上畫的電影作品,首演的優先場當然少不了對方:「那天許多朋友都在場,但她是唯一一個眼淚爆發的。我在台上本來準備要說『Hello 我是顧定軒』,但因為看到她,我早就哽咽了。」到了 Chloe 從韓國回港,Zeno 又成了歌迷會長老:「她第一次在皇室堡的表演,我也有去,我現場聽她唱《Candy Ball》!」到兩年前的電視劇《那些我愛過的人》再聚首,發覺默契如初。


Chloe 自言是個極慢熱的人,朋友不算多,對外界有層保護膜,無論是感情事或是對電影發展的鬱結,都只敢交托於 Zeno 一人。「我覺得我的形象很商業,人家常當我是模特兒、前組合成員。前陣子金像獎很多朋友都有份,我跟顧定軒說我也好想參與其中,一切我只敢跟他說,不敢跟其他人說。」當信任牢固到特定水平,自然能隔絕嫉妒和疑心,成敗悲喜都無法動搖二人的牽絆。身兼好友和同行,心頭的種種交戰,Zeno 都懂。「我們過往有很多計劃,最後會落空。故此不敢太開心、到處宣揚。做這行總得獨個兒承受得失,只有很相熟才敢未知成功與否,還是搶先分享,因為深知這朋友不會因落空而遠離。」適時給予意見、適時主演聆聽者,放下個人批判,這是關係中著緊和尊重的體現。

用力維繫 防友誼流失


朋友也許像城市人口,甚至像骨質,你無法怎樣阻止它的自然流失。人們又常以篩子比如關係,含沙石的會隨時間由微密細洞之間流走。對於關係,Zeno 本來是個隨緣派,相信曾交集過的朋友總有因由,儘管前行的步伐或方向不一,並不抹煞其重要性,亦只需你把他當成朋友,總有走在一起的匯合處,總有走在一起的匯合處。「但長大後就明白事情並不如以往簡單,不是我們去看場戲、放學去吃個飯就能 best friend forever,能同度一輩子,要維繫,都需要用時間、要用力、要付出。」就算無法時常見面,只要安放心底就好。

王鼎鈞在《碎琉璃》中提及:「時代像篩子,篩得每一個人都流離失所。」近年我們必須學會離別,二人長年合作的髮型師去年移民,也是他們首次一同往機場送別好友。對與朋友親密度更甚於家人的 Chloe 而言,這無疑是難以消化的。對方把她過往的招牌長髮改造,這段雙方同時成長的關係要分隔開去,她認為傷痛不比戀人的分離來得輕盈。「人大了,廿歲前有酒肉朋友跟我 shopping、唱 K,現在更偏好花更多時間相處,朋友圈不大,更希望能為對方帶來意見和能量。」早前因低潮期迎來失眠夜,她把髮型師的信在凌晨四時重新翻閱,瞬間就注滿了力量。兩個人在兩個地方,同樣好好活著。

分離後的關係調節


離別前並非毫沒預告,但某天在造型時聽到起飛的定案,Zeno仍是冒起一種無法承受之靜默:「那段時間許多朋友開始會討論,又常說遲早走,移民成了不時掛在嘴邊的事。然後你會開始很擔心,因為我是從來沒想過要走的。人人都走了,那會剩下我一個人嗎?」他邊回想邊苦笑。朋友選擇去別個地方生活,他形容像是分道揚鑣的友人:「貌似離開了你,有新的生活,那是否不應打擾他呢?我會思考如何拿捏二人的新空間,並調節新的維繫方式。」髮型師搬了去尼斯的鄰近地區,當Zeno推出單曲《尼斯》作為出道作品時,收到對方寄來的名信片,距離又頓時近了。別感到有壓力,也別怕打擾,隨時都可找對方,我們有一天總會再見,面對面地問句「最近可好?」

撰文:陳菁
攝影:Ngok Ho
Hair:AL @the attic(Chloe)
Venue : @elfabhk

Tags : 主題習慣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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