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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種老朋友

如有蕾彤 實屬終身組合

謝芊彤和謝芊蕾日常對話,每隔幾句不是疊聲,就是爆笑。旁人未必理解,但總會不自覺地浸沉於歡快爛漫中。如此化學作用,或是雷同二友獨有,連名字也零舍搞笑——如有「蕾」「彤」,實屬組合。謝氏姐妹有多重身份,是室友、創作夥伴、podcast 拍檔,也是即興玩伴。二十幾年來,兩姐妹負責在家中唱雙簧博君一粲,作歌也是為撫慰心靈。大概是因磁場相近,很多人曾誤會她們是孖妹,相距五歲的二人澄清:「我們絕非孖公仔,打打殺殺居多。」彼此常常爭論,又挖舊相互相恥笑,轉頭卻被深度話題擊中心坎,時笑時喊超戲劇化,卻創出窩心的情感地帶。

音樂聯繫彼此
家姐芊彤是芊蕾認識最久的老友,但兩人起初不熟:「你青春期追潮流,我就成個薯蛋頭,點啱傾?」直到十二年前芊彤參賽找人和唱,眾裡尋她低三度,驀然俯首,那人卻在睡房下格床。兩張稚臉自彈自唱,溫柔而堅定的聲音,在網絡廣獲好評。「音樂連結了我們,帶來很多共同經歷,很多事得對方明。」後來家姐辭職追音樂夢,而芊蕾畢業後不想找全職,「玩玩下變成創作團體雷同二友,逐步尋找需要我們的崗位,建構屬於我們的世界。」

創作本來孤獨,「跟芊蕾一起會多一份天真純粹,有兩人圍圈的夢幻感覺。」二人無端拉起手傻笑:「這就是雷同二友手拖手的世界!維護一些價值,再圍埋其他人。」作品記錄無聊事、生活迷思、就社會事抒發感受,「想成為黑暗中的暖光,療癒人心」,更讓被動的她們與人結緣,靠近世界多點:「我們少見朋友,出歌反而會引來交流,出騷又有好友捧場。」

回頭看只不過小風浪
十幾年來,兩人經歷無數:2010 年在 YouTube 合唱嶄露頭角,2015 年首次歌曲派台,被認可為唱作歌手,2016 年發行《Best Before》專輯和搞音樂會,2019 年加盟公司出專輯,在壽臣舉辦音樂會,去年離開公司。一路上預算少,壓力多,首首嘔心瀝血,她們始終深信,在微小處用心做,會有人感受到。

《沒有東西送給你》是回歸獨立第一炮,道出世上最好的禮物,就是陪伴。「為影一張相,芊蕾由大禮物,引伸到蛋糕!咁就出事啦!」結果動員眾多好友,捧巨型禮物盒爬六層,連夜庇護道具。幾個深宵,芊彤癱軟在雜物中痛哭,惹得始作俑者爆笑。最終 MV 出爐,兩人內心激動:「辛苦了九個月!但點擊率很低,忍不住想,是否做得不好?但過程畢生回味,一班傻人一起做傻事,是 view 數呈現不到的奇事。」

更神奇的是,今年八月,雷同二友成了林家謙演唱會的和音兼表演嘉賓。「我哋行到去紅館喎!」從前芊彤常許願要上紅館唱一首歌:「居然成真了!原來不經不覺一步一步行,就會帶你到想去的地方。旁人常說我們很堅持,但身在其中,不會想自己走了多遠,只知每步都選擇想做的事。」中途曾自我質疑:「但當你多年來仍在做,即是還有熱情,而遇到的經歷和人,都令你有動力走向下一步。」

默默陪伴的力量

每個機會得來不易,近來芊彤專注做歌,從小想做繪本的芊蕾負責動畫,盡找和音工作,發揮加乘效應。兩雙眼發射求救訊號:「篇幅多點,話雷同二友生活拮据,關係惡劣!」、「做和音先出現曙光!」、「一次找到兩人合作,在家就夾到,我哋自己搞得掂㗎啦!」

兩人倒像和音聲軌,一個領導,一個補位,火花不斷,並肩前行。她們難以想像,假如當初沒組隊會如何。芊蕾形容:「本來獨困黑房,這時有人開道門,有一線光透進來,就已經不同了。」芊彤剖白:「有時她察覺到我有異樣,就會撩我講嘢。」、「我有咩?」、「總之你出現,已是打開門的那個人。」

雷同二友也想成為一點光,走進聽眾的生命。「他們是默默支持的那種,性格跟我們差不多,不會講到大大聲,但多年來無條件放在心上⋯⋯啊很感動。」芊彤鼻子一酸,傾出眼淚:「我們很需要這種,默默陪伴,已是最好的力量。你會覺得他們真的喜歡你,不是因為潮流興,明顯不是,因為我們不多人識,也不見得講出來有幾潮。大家是認同我們的價值觀,願意相信有更好的世界。」

芊蕾希望懷著這份信念,走過更多起跌:「我們是姊妹嘛,終身組合嚟!當然你可以同人合唱,完全容許⋯⋯」家姐破涕為笑:「哇佢容許我!」妹妹選擇無視:「但雷同二友永遠都在。」毋需賣力吶喊、攬頭攬頸,像《碌下碌下》所唱,「我陪下你你陪下我」就夠。

撰文:馮婥瑤
攝影:每木 @weak_chickens

Tags : 主題習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