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愛的香港人,你最近感覺一種哀痛嗎?彷彿是一種無以名狀的哀傷?在英文世界,喪失摯親的痛時需要grief。原來在這個艱難的抗疫時間,我們感覺到一種不安可能正是哀傷,因為一切無法掌握,世界彷彿在變,未來無法預知⋯⋯《Harvard Business Review》一篇文章找來專研究grief的專家David Kessler——他曾寫下《 On Grief and Grieving: Finding the Meaning of Grief through the Five Stages of Loss 》以及《Finding Meaning: The Sixth Stage of Grief》,談哀傷的意義。他提醒我們,在這時候感覺哀傷是可以的,我們不需要抗拒它,但他也以自己的經驗說,一切會過去的⋯⋯
傷痛何來?
Kessler說,我們正在感受不同的哀痛。世界正在一天天改變,我們理智上知道疫情終有一天會完,它是暫時性的,但心底裡的我們並不真正感覺如此。我們知道事情從此不再一樣了。對香港人來說,除了疫情,也是加上去年所發生的一切。我們失去了一種「正常」,害怕經濟衰退、失去連結,友情感情通通在變。彼此都有一種不能說明的哀痛。
在哀痛的研究入面有一種叫 anticipatory grief,預計的哀痛。就是當你知道親人有病,預料他將離去,預計壞的事情會發生。疫情也讓我們陷入這種狀態,我們失去安全感,彷彿在預視世界崩塌,在個人或是社會以至世界層面,我們都有這種很迷失的狀態,看不清前路。
那該怎算好?首先是去接受。
回到當下
Kessler提醒我們哀痛是沒有次序的,我們有時會拒絕—— 肺炎不會影響我的;有時是生氣—— 疫情令我失去正常生活,甚至失去工作!有時是一種講數—— 我留在家兩星期,事情給我好轉吧?有時是傷心—— 我不知道這什麼時候會完⋯⋯但到最後,我們通常會接受—— 事情在發生,我要找個方法自己繼續生活。接受,就是你尋回自己的力量的時候。
至於在預計性的哀傷來襲時,我們腦裡可能會彈出很多可怕畫面或想像,父母會否感染?我感染了要受隔離怎麼辦?這時候我們要做的是回到當下。不要讓悲傷和恐懼牽走了自己,他提出簡單的做法:說說眼前房間可以看見的五樣東西;呼吸;感覺物品的質感,讓自己帶回當下。也明白在當下這一刻,自己是okay的。
最後,他說, “ History tells us that. This is survivable. We will survive. This is a time to overprotect but not overreact.” 在這時候要有耐性,要發揮我們的同理心和關懷。再多一點是,在苦難和哀傷當中,自有它的意義,可能我們會發現原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不那麼疏離。 “I believe we will continue to find meaning now and when this is over.”
即使在這一刻你仍然感覺哀傷,就讓它存在,不要對抗,在接受的過程中我們會慢慢發現它會離開的。在哀痛中我們感覺,然後繼續前行。直至疫情不再。
撰文:NeiNe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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